二十四、 算 命
俗話說:"窮算命,富燒香。"盡管大師們曾給我講解過《易經》預測的理論。但是我對古代的八字算命,仍然持半信半疑的態度。
小時候爺爺對我說過:"但行善事,莫問前程。"他也給我講過灶王爺的故事:灶王爺原本是個勤勞的年輕農民。小伙子娶了個美麗而賢惠的妻子。兩口子過的本來很好,就是因為小伙子聽了算命的話,硬是把妻子休回了娘家。小伙子一個人到處跑買賣,賠了錢就流落街頭。
小伙子后悔了,又沒臉去見妻子。由于思念往日那賢惠的妻子而每日痛哭流涕,日久天常竟哭瞎了雙眼,小伙子只能以討飯度日。
有一天,小伙子到一個村莊要飯,他被一民女領進家門,民女為小伙子做了一碗肉絲面。小伙子一聞面香就說:"和我媳婦做的一個味道。"
吃了一口乎覺面里有根頭發,就說:"與我妻青絲一樣。"第二口竟吃出一枚戒指。他把戒指拿在手里說:"這不是我媳婦的戒指嗎?"
民女說:"我就是被你休去的媳婦。"
小伙子羞愧難當,一頭撞死在灶臺上。媳婦抱起小伙子,知道他是悔恨而死。深感自己對前夫的羞辱太過分了。竟也撞死在灶臺。天神感動的把他倆封為"灶王爺"和"灶王奶奶"。
這個故事對我觸動很深,使我那幼小的心靈對算命的一直懷有敵意。自從聽了王校長的講課,我對算命的理論有了些了解。但仍持懷疑態度。因為我覺得世上同年、同月、同日、同時出生的人為數不少。
既然八字相同,他們的命運應該是相同的,然而這些人的命運竟有千差萬別。明朝的朱元璋當了皇帝以后就想殺掉天下所有和他八字相同的人,結果找來的都是窮光蛋。只有一個是富裕點兒的養蜂人,而他的家里只有十三箱蜂巢而已。手下人問朱元璋:這人殺不殺?皇帝放心地說:算了吧,我管我的十三個省,他管他的十三窩蜂吧!看來八字相同命運也不同!
我找大師釋疑。劉校長說:抓住機遇就能改變命運!這里的奧妙真是一言難盡吶。有的人步步都能趕上大運,有的人卻錯過了許多機會。這需要我們探討的內函太大啦!就我們目前所達到的認識水平,我的主張是:有命運論,但不唯命運論,重在自我把握。劉校長又說,一個人的外形,很大成度上取決于遺傳基因。人的命運也有這個因素。因此測八字的人總要問被測人父、母的八字。再參照父母的八字,這概率就很低了。我連連點頭稱是。
校長又問:"你為什么對算命這么感興趣?" 我說:"人們每天都要看天氣預報,還不是為了預防?凡是我不明白的事,我總想弄明白。連自己的命運規律都搞不明白,怎么能把握自己的命運?"
劉校長點了點頭說:對!易,就是變。佛和道的教理歸根結底是要向命運抗爭,無非是手法不同。
第二天,劉校長給我結紹了一位和他同姓的算命高手,俗稱"王瞎子"。這位高手是個盲人,當我要拜訪王先生時,差點兒吃了"閉門羹"。那對開的街門是用角鋼和鐵板焊成的,鐵門緊閉著,只留一個小小的信報口。照顧王先生日常生活的一位弟子,從門上的小口中露出兩只眼睛,在門內盤問我是誰。
我報上姓名后,老人說沒聽過這個名字。弟子就說老人身體欠安不能見人。
我忙說:"我是劉校長派來看望您老人家的。"
我終于得到了接見。老人的身體的確不行了。年近八旬的老人已經頭發全無。全身干瘦。如果他不是盤坐在床上,而是坐在寺廟里。我一定會誤認他是第十九個羅漢。
老人的屋內昏暗,陳設簡陋,三個長凳支成兩個單人床,兩個木腿支成吃飯桌,半邊桌面搭在窗臺上,四壁空空只有鼠打墻。
老人一聽我是劉校長派來的,就叫我坐在了他的身邊,木板床上吱嘎作響,老人也不理會,只顧打聽了劉校長的近況,老人說:"劉校長是個大好人,廣結善緣。他的功夫也也很強,何必大老遠來找我?"
我說這是劉校長的一片好心,讓我和您結個緣份,我們就順著這個話題攀談起來。最后我才提起算命的事,老人叫我報上出生的時辰,他掐指一算就說:"一九四四是甲申年,九月是甲戌……"老人把這年、月、日、時的天干地支配好,并說出我的"八字"。然后又叫我伸出手來。他拉著我的手就開始詮釋我的一生。
從小離母?
是。
克母呀。
?
當過兵吧?
對。
離過婚吧?
哦。
前半生吃盡了苦頭。汗珠子摔八瓣兒,也就是能混上口飯吃。
是很苦哇!
四十之后能掙大錢了?墒菕甓嗌倩ǘ嗌。
怎么辦呢?
命里有財沒庫,五十歲以后就不犯愁了。
借您的吉言。順勢我問您一句,我能出國嗎?
好多人還都靠你養著呢。出國干啥?
出國好掙錢呀。
國內的錢你都掙不過來,F在你掙了多少錢都只能算是一,將來就是十、就是百。你就大膽的干吧!
感謝大師的指點,借您的吉言,也請老先生多多保重,我改日再來拜訪。
江湖上的"金"門兒有兩種,一個叫"截金",一個叫"地金"。"截金"的人在大馬路上只用一句話就把人唬住。我遇到一位高手,與一位小姐走了個對面,他突然對小姐說:"小姐是來北京看病的吧?"小姐一愣,問:"你怎么知道?""截金"人說:"您的性病很危險……。"這位小姐就算被"截"住了,最后必將重金獻出。
吃"地金"的人,在路邊放一塊寫滿玄學的話,路人來問,他就用一慣的手法:一捧、二嚇、三騙線。
這"王瞎子"預言我能發大財,別是捧我吧?可是他老人家分文不收,不像是騙我錢的。后來我又去拜訪"王瞎子",并對他說我把時辰報錯了,老人一口咬定給我算得一點也沒有錯。
回來我就又去問劉校長,我把見"王瞎子"的前前后后情形一念叨,劉校長說:"他拉著你的手是和你通靈呢。大師并沒有只按你的八字算,他是練氣功有了功能。按行話說,這就叫'機'。一般的人只憑著看了幾本算命的書,就自稱預測大師,一定會害人又害己。那些在大街上跑江湖的,雖然也有高手,但騙錢的人也不少。"
劉校長又說,《四庫全書》有'四柱八字'的一席之地,值的研究。我認為占卜有六分命理,兩分世理,兩分'機'。王老先生學的不是書本上的知識,因為他是盲人,所以對世理也不熟悉,他的特異功能狀態全都用在'機'上了。
大師認為'天機'占六成以上,這里面很有學問。我總覺得"機"不是"數",還是不可靠,校長聽我這樣說會心地笑了:"上天不可能把天機全部地泄漏給你,孔子五十才"知天命",老天故意讓人在糊涂中干些糊涂事兒,以達到老天的目的。
你什么事兒都那么明白,活著也就沒意思了。你想想看,別人剛一說謎面,你就知道謎底了,你就享受不到猜謎的樂趣了。
這如同年輕人對異性的神秘感一樣,如果沒有了神秘感,人們就會享受不到戀愛的樂趣,人類也就不能繁衍生息了。
世界真奇妙,妙就妙在這個"神秘"二字上。人類在不斷地探索"神秘",人類就是在探索中發展起來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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